搬家去晋江了~

【虐攻】一步之遥(下)

现代黑帮pa,强强,年下

景殊*喻知颐




喻知颐送走Davis,再回到楼上的时候,正撞见景殊拉开房门出来。

 

青年脸色煞白,没有伤的半边肩上挎了只大包,手里还拽了只行李箱,大概被枪伤折磨得没什么力气,扣着拉杆的手指用力到泛白,才勉强拖动那只满满当当的箱子。喻知颐愣了一下,透过半开的房门望向里面,一片狼藉,重要的东西都被带走了。

 

景殊目不斜视,越过喻知颐就走,全然一副要搬出去住的样子。

 

“……景。”喻知颐呼吸微停,匆忙折过身来拽住景殊的手,“你去哪里?”

 

触及的手心满是冷汗,向来端枪最稳的那只手,这会儿因为疼痛轻轻地颤,喻知颐不禁扣得更紧了些,却被景殊没好气地甩开。这一动又牵连了肩侧枪伤,疼得青年踉跄一步,额上冷汗沁出一层。

 

“你不是要结婚吗,”景殊声音嘶哑,“我留在这不是多余?”

 

他抬起头,垂在眼眉的额发被冷汗浸透,眸光幽冷,窥不见半点儿光亮:“自己不滚,等喻先生开口让我滚吗?”

 

“我什么时候让你滚了……”喻知颐哭笑不得,全然不明白小孩儿这莫名其妙的脾气从哪来,走近些就要将景殊手里的行李箱夺下来:“好了,我就算是结婚,也不会赶小景走啊,你怎么会这样想。”

 

年长者声音温柔,却没能安抚到炸毛的小狼半分,景殊漠然地站在那里,听完喻知颐这句话,心里更觉得可笑至极。

 

肩膀传来一阵阵撕裂般的痛楚,止疼药渐渐过了劲儿,方才收拾东西的时候又难免动作剧烈。疼痛蔓延牵扯了前胸,呼吸间也像是带起淋漓的血气,滚烫的灼痛烧遍心腔,景殊用力咬了唇,挣开喻知颐扶他的那只手。

 

是报复吗。报复他对长者和恩人暗藏祸心,竟要他亲眼见证,自己爱了八年的人转身和旁人步入婚姻。

 

他恨得几欲发疯,偏又不能将不忿宣之于口,否则会将仅有的也尽数失去。

 

……景殊,你看看自己的样子,真是好可笑,好可怜。

 

 

 

喻知颐没能拦下景殊。

 

跟上去的人也很快被甩开,小孩儿这次是真的生气了,藏起来不让任何一个人知道。Polaris有他自己的天地,这是喻知颐刻意骄纵的结果,却不想如今却成了他离开喻家的推力。喻知颐从未想过将人困在自己身边一辈子,可是……可是景殊现在身上还带着伤,两人间也还有误会没有解开。

 

景殊当年接近他的心思不纯,是想利用他查清父母死因,这一点喻知颐早就知道。尽管后来景殊不再提,喻知颐却一直在留心,零星的线索拼凑,最终指向美国黑帮势力。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太久,即便喻知颐要求Davis帮忙调查,也未必会有结果。他不想让景殊重获希望后又失望,就没有提起这件事,订婚的真相也因此搁置下来。

 

他自己心知肚明这是一场戏,本以为没有告诉景殊的必要,却不想小孩儿的反应,竟然这么激烈。

 

景殊不想让他结婚……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婚姻就抛弃他吗?怎么可能。

 

喻知颐隐约感觉原因不止于此,却又百思不得其解,八年相处陪伴,景殊早已成为他最重要的家人,而这一点,景殊也早该知道。他本想和景殊好好聊一聊,却又找不到人,派出去的人手四处寻觅,毫无Polaris的音讯。

 

和Davis的计划按部就班继续进行,订婚宴将在下周举办。他加快速度寻找景殊,但一直到订婚宴前夜,都没能寻找到半点儿景殊的踪迹。喻知颐越来越不安,而这种不安感终于在订婚当天应验,他在前往订婚宴的路上遭遇劫持。

 

袭击毫无预兆,对方极为了解喻家的安保措施,车刚开出喻家不久,订婚的一方主角就被迷晕带走。整个过程极快极隐秘,喻家和Davis家族措手不及,精心准备的订婚宴就此搁浅。

 

没有人知道对方是谁,也没有人知道喻知颐的下落和安危。

 

安稳已久的黑道再度掀起腥风血雨,两大家族的震怒,无人承受得起。各方势力无不好奇动手的人是谁,究竟是怎样的疯子,图的又是什么,竟敢如此肆无忌惮挑衅黑道顶尖权威。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

 

喻知颐猛地睁开眼睛。

 

轻微的颠簸表明他现在正在一辆行驶的车里。椅子向后调整成舒服的角度,眼前覆着一层眼罩,双手向后反铐,昭示他正处于被劫持的境地。违和的是绑匪有些过于温柔,甚至不忘给人质系上安全带,还盖了层柔软的薄毯。

 

头部传来阵阵钝痛,他挣扎了一下,手铐传来清脆的叮当声。

 

“景。”喻知颐吐了口气,声音平静问,“是不是你。”

 

耳边传来一声笑,愉悦欢快,带着清晰的恶劣意味。是景殊,但又不是喻知颐熟悉的景殊,记忆里他的小孩儿从来都是温驯乖巧,即便Polaris在道上凶名在外,喻知颐却从未见过景殊传闻中的那面。

 

乖张凶戾,笑音藏着疯劲儿,说出的道歉也没什么真心实意:“抱歉啊先生,只是一点点地西泮,能让您好好睡一觉而已。毕竟筹备订婚宴是件很辛苦的事对不对?”

 

喻知颐皱了皱眉,少有带了些怒意,“景殊,你太胡闹了。”

 

“不会对您身体造成影响的,”景殊毫不在意地笑道,“我怎么舍得呢?”

 

车速逐渐减缓,然后停在了路边。喻知颐微微侧头,薄唇抿起,飞速思量着现在的情况。如果是平常,他不介意陪景殊做游戏,但今天的订婚宴筹备已久,更是和Davis家族合作中最重要的一环,却被景殊这样搅乱。

 

何况现在他被劫持,两个家族不明真相,恐怕已经在道上公开悬赏追杀。景殊再厉害,他也只是一个人,身上还带着伤,如果出了什么差池……

 

实在是,太过胡闹。

 

线条柔美的下颔因为怒意而冷硬绷起,喻知颐蜷紧了被锁住的指尖,努力思索着该怎么安抚景殊的情绪。他很少这样生气,落在景殊眼里,就成了因为订婚被搅扰而怒不可遏,青年眸光幽暗,扯开了自己的安全带。

 

喻知颐的视觉被剥夺,但也能模糊感受到一些,眼前突然覆过浓重黑影,距离眨眼间拉近,紧接着后背被死死按在座椅靠背。他肋下一疼,手指无措地拢起,下一瞬chu n齿被狠狠撬开。

 

眼罩下的瞳眸骤然睁大,(评论序号1)

 

这场狂风暴雨好不容易结束,喻知颐剧烈地喘息着,大脑阵阵发懵。他养了景殊八年,看着对方从小孩子长成俯视自己的身量,哪怕如今的景殊已经是独当一面的北极星,他心里却还是一直把对方当孩子。这一we n毫无预兆,喻知颐茫然地半睁着眼,无边无际的黑暗里,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被冒犯,而是铺天盖地的惊骇。

 

景殊……吻他,为什么?

 

不可思议的想法逐渐浮上心头,喻知颐一时间回不过神来。景殊低头打量着被困在座椅里的人,这会儿居然还在走神,真不愧是喻先生,落得这般境地还能临危不乱。他磨了磨犬齿,眼底最后一抹光也褪去,那双总是明亮的眼睛像是在这刻才现出原本的相,没有光亮、深不见底,仿佛幽暗的渊邃,愈向里探愈是疯狂——

 

景殊突兀地冷笑一声,再俯下身,扯住喻知颐心口处的衣料,像是恨不得把男人的心挖出来,看看他究竟在想什么。

 

“Father,”和眼底狠戾不符的是,青年声音缱绻,仿佛舞会上手持玫瑰的优雅绅士,微微躬身牵起舞伴指尖。喻知颐在东亚的地位堪比教父,这些年对景殊的教导也和养父无异,他一语双关地唤出这个词语,低头和喻知颐额心对抵,“您知道接吻在意大利黑手党代表什么吗?”

 

……代表死亡之吻。

 

喻知颐呼吸微停,他缓缓开口,嗓音因为刚刚的亲we n而发哑,“你要杀我?”

 

他打理得体的发型这会儿已经变得乱糟糟,白皙纤细的后颈渗着细汗,领口敞开,骨骼清瘦的线条弯折着,向着领子深处蜿蜒。露出的那一小片皮肤,似乎极适合印上一个牙印。

 

景殊这样想的,也是这样做的,自从将喻知颐劫持出来后,他就不再压抑任何念头。(评论序号2)

 

“我的父,您喜欢北极狼,不能只喜欢它柔软的皮毛和袒露的肚腹。”他抬起头,笑出气音,贴着喻知颐耳畔轻轻说,“小狼会咬人,想把心爱的猎物叼去它的窝,您也一样要喜欢。”

 

温热的气息拂过喻知颐耳廓,他猛然紧绷了身体,更加剧烈地挣扎起来。景殊咬过的地方出了血,再被ha n在口中时泛起刺痛,喻知颐疼得指尖微抖,下意识用肩膀去撞压在身上的那个人。

 

车内狭窄的空间不住响起铐环相碰的叮当声,喻知颐本就不通武力,又被锁了双手,即便挣扎起来,也激不起什么太大波澜。景殊眸光愈暗,心尖的热度一寸寸凉下去,压过去想要将不安分的人按紧一些,却不妨扯动了肩侧未愈的伤口,身体骤然一僵。

 

他离开喻家将近一周,又一直在想办法躲避喻知颐派来找他的人,自然无心料理肩上的枪伤,已经隐隐有了感染发炎的趋势。景殊咬牙咽下痛哼,刚刚那一扯几乎让半边身体没了知觉,他眼前发黑没有再动。喻知颐借着这个机会又挣了几下,景殊忍着疼再俯下身,开口时声音都带了点破碎:“您不喜欢,是吗?”

 

甜腥的血气扑入鼻端,喻知颐怔了一下,他的眸色被眼罩尽数盖净,却还是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向景殊。

 

“你的伤,”沉默一会,碾了碾被we n得mi艳的唇,他嘶哑地开口,“还好吗?”

 

眼前唯有幽深的暗,眼睫蹭过挡眼的布料,喻知颐没有再挣扎,等了片刻,却还是没得到景殊的回应。他抿了抿唇道,“不要闹了,景,现在和我回去,好好看看你的伤,剩下的事以后再谈。”

 

还是没有回音。

 

景殊眨去坠在眼尾的冷汗,左手重重扣在右肩的伤处,力道大得快要将肩骨攥碎。血色透过指缝一点点儿染出来,掩在掌心下的伤口看起来比刚中枪时还惨烈,他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,眼前的光影变得支离破碎。

 

他看着年长者微侧过头的冷淡样子,喻知颐生性内敛,即便这种时候也不减半分优雅。礼服的衣扣被拽开大半,印痕错落,入目却只有狼狈,毫无半分旖旎之色。

 

景殊勾了下唇角,Polaris从来都是恣肆张扬、探手摘月,然而到底天道轮回,让他无师自通,学会什么是一步之遥、求而不得。

 

 

 

————

 

在那之后,喻知颐被软禁。

 

他被带到了一处庄园,风景秀美,建筑风格更是格外合他心意,几乎像是专门为他设计一般。喻知颐并不知道这是哪里,那天在车上短暂的苏醒过后,他就再度被迷晕过去,睁开眼睛时已经身在此处。

 

唯一可以确定的是,他已经不在国内。这里的气温低得惊人,覆着未融的薄雪,而国内早已春暖花开。喻知颐猜测这里可能地近北极,属于俄罗斯或者挪威境内。

 

可他却从未听景殊说起过,什么时候在这里购置了这么大一座庄园。

 

庄园四面环水,是一片不冻湖,碎冰被天光映得透亮。喻知颐没能见到景殊,庄园里的佣人尽心照顾他,对于主人的事情却守口如瓶。没有通信设备,没有日期时间,喻知颐甚至不知道自己失踪了几天,更不知晓道上已经何等翻天覆地。

 

他很早就知道景殊是个任性的人,却不想那孩子在自己这里已经是刻意压抑。何止任性,简直是妄为……搅乱一场订婚宴,甚至不惜和整个黑道为敌。喻知颐屡次向佣人提出想见景殊,不止是想和对方谈谈,也是试图确认景殊安危。

 

即便这座位于北极圈的庄园很隐蔽,但也藏不住太久。一旦行踪泄露,景殊必定会面临巨大的危险。

 

这八年来,喻知颐一直自诩最了解景殊的人,如今他才恍然发觉,他所知关于景殊的一切,其实只是冰山一角。当他在柔软的大床上醒来时,唇上的咬痕已经散了大半,他无意识地抬手触碰,车里发生的事情恍然像是一场梦。

 

喻知颐忍不住回想那日景殊说的话。

 

和Davis交涉时,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,景殊从来都不是他的下属,他将小孩儿视为喻家的另一半。他可以接受景殊的一切肆无忌惮,哪怕景殊这次劫持他,真的是要取他性命、夺他权柄,喻知颐都不会这样迷茫彷徨。

 

……可偏偏景殊we n他。

 

为什么,要吻他。

 

夜色深沉,喻知颐辗转反侧,每一次闭上眼睛沉入黑暗,都会回忆起那天他被蒙住眼睛时,景殊附在他身侧,尖尖的犬牙叼住他的耳垂反复撕咬碾mo。有些疼,有些暖,有些痒,混杂起来变成一种异样的感觉,是运筹帷幄的喻先生从未触及之地。

 

他被回忆扰得心烦意乱,于是起身披了件衣服,悄悄推开别墅大门,想绕着湖边散散心。夜色晴朗,天幕满是星辰,湖水波光粼粼,鼻端是北欧庄园独有的干草清香和雪松味道。喻知颐绕着湖畔慢慢地走,心绪被广袤的自然气息抚平,他回想着这段时间景殊的每一个细节。

 

视线尽头忽然出现一条小船。

 

喻知颐愣了一下,这座庄园建在湖中孤岛,是个极好的囚禁之地,只要收走所有交通工具,庄园里的人没有办法踏出一步。他惦记着景殊,并没有逃离这里的念头,却还是没料到这里竟然会有船。

 

他向着船的方向走过去,踩过薄雪发出很轻的咯吱声,站在船边远远望过去,隐约能看见一个小巧的码头。如果他想走,这会儿完全可以划船离开,但喻知颐只是看了一眼,就收回了目光,转而望向天空。

 

星子密布,很快就找到了那颗格外亮的星辰,Polaris。

 

不知看了多久,身后传来脚步声,喻知颐本以为是跟过来的佣人,他转过头,竟然是三天不见的景殊。

 

青年步步走近,肩头披了领浅灰色的长风衣,英挺锋利的面庞从暗影中逐渐显出,璨亮的星光寸寸攀上鼻尖。他的面色非常苍白,两颊却染着异样的红晕,右手垂在身侧,始终没有动过,站在喻知颐身后不远处。

 

喻知颐惊讶地看着他,没有想到这些天景殊竟然就在庄园,那他为什么不肯和自己见面?

 

“你是不是发烧了?”他迎着景殊快步走过去,伸手探向景殊额头,手腕却被轻松扼住。景殊抬起眼睛,里面没有丝毫光亮,幽深得令人心惧,他扣过喻知颐手腕,指尖冰凉,亲昵地抚过骨肉匀亭的腕侧。

 

景殊勾起唇角笑了笑,声音带着几分病中的沙哑无力,定定望向站在船边的喻知颐:“您要走?”

 

“不喜欢这里吗?”他的语气非常温驯,寻不见那日车上半点疯劲儿,仿佛又是过去那个乖巧明朗的青年,“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,特意聘请最出色的设计师,地点也是你喜欢的。”

 

“——摩尔曼斯克不冻港,最适合看极光的地方,当然,在这里看北极星也很不错。”

 

喻知颐愣住了,他的确猜到自己身处北极圈,却没想到这座庄园的建造竟然是为了自己。无数线索在这瞬间串联成线,为什么景殊这两年来频繁接任务,他做杀手挣到的钱又都去了哪里……

 

又或者再向前溯源,为什么景殊在道上的代号会是Polaris。

 

因为喻知颐喜爱极光,喜爱北极星。

 

他怔怔地看着景殊,目光复杂,铺天盖地的情绪几近淹没他,却又辨不分明那些纷乱的思绪都是什么。景殊扣着他的手腕,带着枪茧的指腹寸寸摩挲而过,在心头击起熟悉的悸动,和那日啃咬耳垂时的感受无二。

 

这些年喻知颐在道上运筹帷幄,很少有事情会逃脱他的掌控,如今却在景殊面前两次迷茫失态。

 

他咬了咬唇,尽力平复心绪,知道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,抬头看向景殊:“我很喜欢这里,不是要离开。”

 

“但是,景,我也不能一直待在这里。”他沉默片刻,缓缓道,“我不会和Davis结婚,你也先冷静一些。这不是什么大事,我回去安抚一下家族,然后我们有很长的时间可以谈。”

 

景殊闻言笑起来:“不和那个女人结婚,但总会有下一个的,您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。”

 

他松开了喻知颐的手腕,确定年长者不是要离开后,不想多说什么,咳嗽两声转过身。肩膀的枪伤感染,接连几日高烧不退,这也是景殊一直没有和喻知颐见面的原因。他刚刚打过退烧针,衣服被层层叠叠的汗意打湿,被极北的晚风一吹,只觉透骨发冷,胃部更是被刺激得难受。

 

景殊踉踉跄跄迈出一步,压抑着胸口不规律的起伏,不想让喻知颐发觉半点儿异样。用病痛讨得年长者心怜的做法太掉价,景殊不屑于此,任凭尖锐细密的疼痛掐住喉咙,挺直了身体往前走。眼前昏暗明灭,每一步都迈得极沉,冷风打透肩侧枪伤,更是牵扯得整条手臂冷痛难捱,藏在袖里的指尖因为疼痛止不住地抽动。

 

身后忽然传来喻知颐的声音,“景……”

 

“我从没想过和Davis结婚,我从来没有想过,和任何人结婚。”

 

年长者温和低慢的声音,浸在冰凉的雪夜里,景殊蓦然顿了顿,他不可置信地微微睁大眼睛。

 

喻知颐追上来,平日的冷定沉稳不再,因为奔跑而让话音带了些喘息,他的语气是茫然的,迟疑的,但也是坚定的,“抱歉,景,让你误会了……但我真的从没有想过结婚。”

 

“我从未考虑过这件事,旁人问起的时候,我也只是想,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,为什么要结婚。”

 

景殊收紧了指尖,星光折映雪色,他站在北极星的辉光下,感到自己的身体变得僵硬,浑身上下的肌肉因为过度紧绷而发疼。他听见自己激烈的心跳声,心脏像是要挣脱身体,疯狂地撞击肋骨,发出砰砰砰的剧烈响声。

 

“你不想结婚,是因为我在身边,”他没敢转身,死死凝望着沉寂在夜色里的庄园,“喻知颐,你别告诉我,你从来没想过这是为什么。”

 

“景……”喻知颐沉默了一下,他下意识道:“你才二十岁。”

 

这一句脱口而出,他愣了会神,像是突然明白什么,无可奈何地笑出了声。有些恍然有些苦笑地,年长者深深叹了口气,眉间的茫然散去了,半带宠溺半带无奈,“景殊,你知不知道,国内法定婚龄是二十二岁。”

 

“我想喜欢你,也要等两年之后,不然我成什么了?老禽兽吗?”

 

血流冲击着耳膜,过度紧张的嗡鸣声终于散去,景殊深吸一口气,气愤地磨了磨尖牙,蓦然转过身,迎着喻知颐走了过去。青年一副凶神恶煞的气极模样,喻知颐忍不住笑起来,下一瞬就被景殊毫不留情按在雪地里,尖牙ya o住耳垂,语气恶狠狠地:“喻先生怎么会是老禽兽。”

 

衣领被轻松扯开,沿着年长者的心脏往上,(评论序号3)

 

喻知颐低低chua n了口气:“……小禽兽。”

 

景殊低哼了一声,将年长者在雪里按严实了,不管不顾地又we n上来。这会儿看起来,当真就像北极狼将猎物按在利爪下,四面白雪,温热的呼吸拂过颈项。喻知颐忍着笑任他啃,抬手拥住青年的后颈,触及的温度烫得惊人。

 

他愣了一下,顷刻想起方才景殊苍白的面色,心头顿时一颤,扣住景殊的左肩:“景,你到底烧了多少度?伤口发炎了?”

 

已经迟了。

 

话音刚刚落下,喻知颐只觉肩头一重,刚才还磨牙霍霍的小狼闭了眼睛,没什么力气地往他身上栽倒过来。他慌忙将无力支撑的人揽在怀里,手背贴了贴额头,顿时生起气来:“发高烧还敢乱跑?你在这里,我还能逃到哪里去?”

 

“……我养大的北极星。”他垂下眼,眸底一贯显露的笑意褪去,这一瞬幽暗如渊邃,是属于黑道掌权人的眼神。

 

 

 

“不亲自守好了,难道等着别人从我这里夺走么。”



End


被屏蔽麻了呜呜呜呜呜 发了将近一小时 实在是因为这俩人太有张力了……Polaris和喻先生的故事就到这里啦!差不多两万字,写作过程非常快乐,我永远爱疯批攻~

本质其实还是小甜文,基本没什么虐的情节,我爱甜文嘿嘿 结束的感觉有点突兀,(其实是着急去应付审核没时间写了)但是卡在这里也别有味道~要是有时间的话可能写个番外,但故事总体还是到此为止啦。以后这个短篇合集大概就是周更,上中下一个小故事,年下居多,下篇打算写传统的歌手攻金主受哈哈哈哈 

蹲蹲大家的评论!让审核折磨疯了呜呜呜呜贴贴宝子们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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